如果用债券市场的晴雨表测天气,这日华尔街的天,显然是不太美丽的。屏幕里红绿闪烁,几位芝加哥投行的实习生手里咖啡都快凉了,却没人舍得离开盯盘。美债持仓走势图上,一个数字悄然滑落——中国7月再减持257亿美元,持仓降到2009年以来新低。新闻一出,《纽约时报》、《华尔街日报》的财经编辑阴晴不定,毕竟这年头能让美财长发愁的可不多,而中国稳稳当当把那“美债包袱”往下放,步伐不慌不忙。
如果你是那名华尔街柜台下的交易员,看到中国三年三次大幅甩债,心里会不会犯嘀咕?那一通平常意义上的“全球黏性”与“战略误判”,指的难道只是账面数字的起起落落?又或者——如果你是个普通美国中产,面对不断膨胀的国债和越攀越高的通胀,心里是不是有点被“自家人坑了”的恍然?
《外交政策》这回话可说透了:特朗普政府高估了中国抢蛋糕的野心,却低估了中美经济盘根错节的深度。这不是中国硬抢,而是美国人自己把牌打散了。过去几年,华盛顿高举“极限施压”大旗,制裁名单越拉越长,光半导体领域,商务部黑名单上就不下百家中国企业。算盘很精明——断芯、卡脖子,想让中国制造胸闷气短。可事与愿违,中国28纳米以上芯片量已经占全球四成,下游车规、工控全线加速国产替代。高通、英特尔营收齐刷刷下滑15%,市场份额像沙子一样顺着指缝儿流进去。这世界上恐怕只有极少数国家,能在被针对后一年内把一大堆国产芯片推上市场。
特朗普的“围堵中国”剧本讲的是老掉牙的故事,结果盟友们的反应却十分当代。欧洲媒体嫌Washington套路太粗暴,北约会议桌上,关于“中国威胁”的定义都吵成一团。德国法国领导人端着杯咖啡,从能源转型聊到供应链脱钩,脸上的困惑写得明明白白。至于亚洲这场戏,中韩贸易额逆势上扬,韩国车企大佬被记者拍到上海生产线点火仪式,订单一摞摞往手里送。美方原本要织的是大网,最后倒像是自己缝了件漏风的大衣。通用底特律工人都快能打扑克了,零部件却堵在海关等着批文。
再看金融战场,中国减持美债动作非常“技术流”。今年前七个月一共甩了537亿,光7月就下了257亿的重注,仓位干到新低。美国财政部TIC报告摆在桌面,数据不会撒谎,中国不再“帮美国养猪”,37万亿美债的窟窿,美国得自己找创可贴。金砖国家那边人民币结算越来越常见,从中东油田到非洲稀土,小算盘一颗接一颗。在大洋彼岸的高盛写得直接,10年期美债收益率一触动就可能跳30个基点,美国财政部的借贷成本正蹭蹭往上涨。与此同时,日本、沙特等大主顾也开始左右观察,羊群效应这东西,倒不是只对散户才有效。
特朗普的“关税锤”,以为能砸得中国服软。可中国换了打法,从巴西进口大豆,建立拉美供应链。美国农民倒了霉,制造业照样没搬回底特律。第二任期,特朗普喊145%关税,一转身,中美在日内瓦悄悄恢复闭门对话,中国副总理何立峰和美财长贝森特坐在会议桌前,门外媒体口水仗还打得热火朝天。
有人问,中国为什么考虑三年连甩美债,且操作得如此精细?一方面,自美国疫情后财政支出爆表,印钞如流水,中国靠实业攒下的钱越来越不对等。另一个层面,中国储备管理规避长期风险,更青睐短期美债和黄金,毕竟全球动荡,谁敢和自己的出口产业翻脸。这玩意真是“双刃剑”:美债卖太猛,美元贬值,人民币升值,苦的是自家出口厂。于是中国选用“温水煮青蛙”——边减持,边大力推人民币国际化。金砖国家间本币结算流量越来越大,连中东产油国都愿意收人民币油款。这手棋下得既慢又准,搞金融那点精明劲发挥到了极致。
美国这边,继续印钞发债,中产的消费贷越背越重。特朗普的“让美国再次伟大”,如今被债市拦腰杠了一下,各种专家评论一声叹息。这场大棋有点像医生开了强心剂结果引发副作用,谁也没法一槌定音。
有媒体讽刺说,特朗普误判中国,就像普京误判乌克兰。事后诸葛亮人人会当,可真有点“此一时、彼一时”。从外交、产业链到大宗商品和金融,中国没有选择“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”式生硬反击,而是一边打补丁一边修缮轨道。“硬碰硬”容易翻车,现在这节奏,更像工匠掏出锉刀,一点点把结构磨顺。
至于美债究竟会不会成为中国的“软肋”?说实在话,白宫比我们还急。甩卖太猛美元伤筋动骨,不动又进退两难。这不是短线投机,而是十年起步的结构性优化。人民币要实现国际化,美元需要一个对手,世界也得有喘息的空隙。
这局棋,中国下得并不花哨。长周期慢动作,边走边看,比的是谁更耐得住性子。墙内的热搜像潮水,外部的媒体社论也翻江倒海,但到底是谁先犯错、谁先纠偏呢?也许,真正的错不在“误判中国”,而在拿旧有成见揣度一个已经变化的世界。
对于中国来说,继续推进金融稳健、产业自主和货币多元化,是摆在案头的现实题。一边是美国的债务红灯,一边是自身的增长韧性,谁都骑不稳这匹“金融野马”。硬要下一道绝命题,倒不如留个问题——当全球货币版图重划时,谁还有勇气做第一个放手的玩家?
牌局还在,棋盘未定。你会下注哪一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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